天色越是昏暗,小星的光芒就越是耀眼,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消失过,又真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造物主怎么做下如此凄惨的安排哟!
情思汹汹,在惨白的纸上留下一道道诗行。
你走不出我的思念
因为她是广袤无边的草原
你跨上一匹骏马
驰聘了三百六十五天
——你没能走出我的思念
你走不出我的思念
——她确曾伤迹斑斑
我又在上面加添了盐粉
为的是焚毁我的痴恋
——不料她却在痉挛中结瘢
他不知道此时的陈惠蓉是否已经将自己忘得干净,不知当时送妒的那柄小勺她是否还保存着;其间蕴意想必她难以明了。那张载着小诗欲递未递的纸条已不复存在,字字句句却没有丝毫模糊,他清清楚楚地将它抄写下来,拿到报社作了发表,他相信身为报社副总编的她会看到的。
当然,一切为时已晚。对于已经有了妻室的他,陈惠蓉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是她首先打电话与他作的联系。听到她的声音,肖粱透出了极大的欢喜。
“我想见你。”她说。
“我也一样。”他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问。
“今晚怎么样?”
“几点?”
“你说。”
“八点钟好么?”
她觉得这时间定得晚了些,能一起吃顿晚饭多好。她不晓得肖梁的难处,肖梁的病妻需要他的照顾。
“你住在哪儿?”肖梁问。
“动物园街。”
“那就在口腔医院旁的警察岗楼下见。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