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特只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大约在厄拉奇恩东南二百千米处。通往屏蔽场城墙附近弗雷曼人穴地的大道在他们南面某个地方。
哈瓦特对面的弗雷曼人把面罩和蒸馏服的帽子甩向脑后,露出沙色的头发和胡须。他的前额又高又窄,头发从额头直接向后梳起。他有一双因长期服用香料而完全变成蓝色的眼睛,没人能读懂这双眼睛里的表情。一边嘴角的胡须染了些许蓝点,从鼻塞接出来的储水管在头上绕来绕去,压得头发乱蓬蓬的。
弗雷曼人取出鼻塞,调整一番,用手指揉了揉鼻梁一侧的一块疤痕。
“如果你们今晚要从这里越过盆地,”他说,“千万不要带屏蔽场。岩壁上有一条裂缝……”他转身指着南方:“……在那儿。从那里往外,全都是沙漠开阔地,屏蔽场会引来……”他犹豫了一下:“……沙虫。它们不常到这儿来,可屏蔽场每次都会引来沙虫。”
他嘴上说的是沙虫。哈瓦特想,本来打算说的却是别的东西。是什么?他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哈瓦特叹了口气。
他以前从没有这样疲惫过,连抗疲劳药片都无法抑制肌肉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