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苦窑(监狱)出来,就这么点了。”王雕道。
“手机卖哪儿了?”斗十方问。
“五纺路隔壁金鼎路73号胡同往里一家修手机的。”王雕道。包神星赶紧补充:“那手机老旧了,只卖了四百块钱。”
啪一声,斗十方甩手又是一耳光,连着王雕的手机、钱,全部收罗起来。包神星的老人机太破,直接扔了,装起来时又扔出个五十块,然后脚一踢王雕的脚踝,踢掉了他的鞋,脚尖再一钩,钩着鞋踢了老远。钱加多一下子看明白了,这扔了对方的鞋,在这满是垃圾和水泥渣的路上那就别想追了。他蹲着一使劲,拽了包神星的鞋,使劲往远处扔去。
三个人扬长而去。包神星伸着头看时,只看到了辆牌照被遮着的车。
他蹲下捂着脸小声问:“雕哥,你在监狱不挺能打的?今天咋啦?”
“去去,去捡鞋,唇典说这么牛×的同行,肯定来路吓人呢,哪能惹得起?”王雕怒道。
包神星跳着脚去捡鞋了,边跳边骂着这仨孙子真损,别说追了,光脚踩这种地上都生疼生疼的,还得提防着别被什么东西扎了,捡回了鞋,递给王雕穿上。包神星看王雕惨兮兮的样子,好奇问:“雕哥,啥是唇典?”
“就是切口,黑话,千子这行的黑话特殊,我们能听懂其他人的,其他人听不懂我们的,这是同行。”王雕穿上鞋站起来了,又一个趔趄。包神星赶紧扶着,小心翼翼地问:“我都没听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