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是个聪明人,他自信智谋双全,就像“屠夫”自信他的双拳大如碗口一样。他乐于去干这种讲究计谋的差事,因此乐滋滋地鞠躬听命。王虎继续吩咐:“待枪支全部拉回来以后,我肯定给赏,每个人都可论功领赏。”
吩咐完后,王虎回到房里,女人已经走了。他在一把雕花木椅上坐下,椅上有一个用芦苇编的坐垫,是用来纳凉的。他解下武器带,松开领口处的纽扣。这天真是出奇地热。此刻,他仍回味着她那细嫩的脖子以及连接胸脯处的弯弯的线条,他感到惊异的是,她的肉体为什么那么柔软,皮肤又为什么那么光滑细嫩。
可是他一点也没注意到二哥给他的信已不见了,刚才那个女人就把这封信揣进胸襟下方,他的手伸进她胸口时却未曾碰及。
“老鹰”走了有半天的光景,王虎独自一人走到院子的边门外散步乘凉。边门朝街敞开着,这条小街白天尚有人行走,因为已是夜间,所以不见一个行人。他边走边想着心事,忽然听到一阵蟋蟀的唧唧声。开始他并不十分留心听,可是唧唧声又不停地响起来,他感到好生奇怪,因为那不是蟋蟀出没的季节,于是他朝响声走去,想看个究竟。不料在黑暗处,他看到一个人蹲在门后,身子一大半被门挡住。他伸手拔剑走近一看,那个人原来是麻脸侄子,那小子脸吓得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声说道:“叔叔,别出声!别告诉你老婆我躲在这里。你方便的话请到街那边去,我在十字路口等你,我有话对你讲,事情紧迫,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