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的双目盯着皇帝,说:“情之一物发自天然,若是以功利之心,计较情之付出、接受是否对自己有利,心思所动的则是‘欲’,而非‘情’。世上有些人,虽有小情小爱,亦能无欲无求,‘情’对他们来说,无须抛弃,亦无烦恼。可惜陛下所见的,大多是‘用情’之辈吧。”
素盈听着,微微地冷笑出声。法善的年纪辈分都高她许多,被她一笑却不嗔不怒,平和地说:“洗耳恭听娘娘高见。”
素盈窘了一瞬,轻轻地反问:“大师说得高明。妾只想请教大师,分得清发自肺腑的‘情’,还是汲汲于利的‘欲’,又如何呢?世上当真有人能为‘情’舍‘欲’吗?”
皇帝听了她的话,笑了笑,不去看她。法善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素盈,一言不发。
“大师?”
“娘娘,贫僧虽通道理,却无辩才,实在不知道,如何对一个毫不在乎的人,解释其中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