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我的文学意愿相反,南方天空的黑暗深处——一些或真或假的回忆——突然让我想起了或许在另一段生活中见到的另一片天空,在小河流过的北方某个地方,那里凄凉的芦荻四处生长,没有城市。一幅野鸭编织的图景,不知道如何就在我的想象中铺展开来。而一场奇异的梦以它的清晰画面,让我感到自己就处身在那样的景色中。
掠食者和焦虑编织的图景里,芦荻沿河生长,参差不齐的河岸有很多污浊的小岬角,伸进铅黄的河水,又迂回到只能容纳玩具小船的泥泞河湾里。湿地深处闪着泥浆的光泽,长满暗绿色的芦荻茎,浓密到无法涉足……
死气沉沉的灰色天空一片荒凉,处处褶皱成灰里泛黑的云层。我感觉不到风,尽管风在那里。河对岸原来是一个长长的小岛,小岛后面——是荒芜的大河!——可以瞥见真正的河岸,在无尽的远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