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站起来，单手按在莫愁头顶，缓缓道：“为师二十一岁出家，之前曾是湘西王家资质最高的天才，因仇家夜袭，全家上下四十六口无一生还。我外出回家后，被仇恨所使，单人独剑杀上仇家山寨，灭其山寨三百七十口，无论男女老幼无一放过。”
莫愁震惊，想不到宽厚仁德的老僧竟有如此血腥的过去，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一凡与莫愁对视：“我大仇得报之后，非但没有一丝开心，反夜夜噩梦惊魂，惶惶若丢失了魂魄。直到遇到我师父，你的师祖——不悔大师。师父本名杨不悔，亦是有一段不愿回首的过去，在他悉心开悟之下，我终于大彻大悟。方知世间种种，皆有因有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因果循环，谁都是因果之间的棋子。只有跳出棋局，才算是真正了悟人生，无风无雨亦无晴。”
莫愁沉吟半晌，合十致谢：“师父，多谢您的点拨。可是徒儿心有桎梏，实在无法看穿。徒儿曾有青梅竹马的红颜，多年相知相伴。有她在，无论枪林炮火抑或农间田家，徒儿皆甘之如饴。她为我挡弹而死后，我活着已没了意思。便解散了军团，整日邋遢自误。若不是还有一帮子亲如家人的兄弟姐妹陪着，只怕我早就自杀，寻我的仙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