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皇上也罢,一提及皇上,绿鬓望她的眼色,顿时冷了三分,她那不停地扇动着的浓密羽睫下深隐的幽怨神色,宛若窗外那一汪冷冷的残月。
“姑娘,有些话,奴婢就算拼着得罪姑娘也要说。要说咱们皇上待姑娘,那可真是没得说的。姑娘性子犟,脾气大,每每总是要跟皇上闹别扭,哪次不是皇上先哄着姑娘,让着姑娘的?皇上总是告诉奴婢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但可惜,姑娘的心,却比金还冷,比石要坚。皇上对姑娘的种种情深意重,姑娘却往往把它弃之如敝履。皇上对姑娘一片真情,姑娘却总真把它想得甚是不堪。哪怕皇上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在姑娘的面前,姑娘你却仍是怀疑,这心是假的。这一次,姑娘索性走了,那也就罢了,皇上也就死了心,可偏偏却还被菰亲王遣了回来。遣了回来,那也就罢了,可姑娘你却偏偏要哭哭滴滴,寻死觅活的。好姑娘,你这个样子对皇上,你让皇上他情何以堪呀?难为皇上当初为了放你出去,编排了种种谎言,如今,还得要想办法帮你圆回来。你也别怪皇上狠心,把你关在这里,其实皇上心里也不好过,终归是姑娘你……唉,你实在太让皇上伤心了。”说到这里,她喟然长叹,眉宇之间怅然忧郁,黑眸幽幽,仿佛已经穿透身后的林涛婆娑看到了谪仙一般飘逸出尘的皇帝身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