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心里一阵泛酸,眼前似乎浮现焚烧因为鼠疫而病死的百姓尸体的,火光甚至能够照亮半边黑夜的烈焰,那一天他忙到多晚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身前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然比落在自己后颈处的雪花还要冰冷,甚至冷进了骨缝里,每当想起这画面,他都克制不住的轻颤。
他分不清,分不清自己是讨伐罪人的人,还是本就是罪人。
皇帝见他似乎有些疲惫,出声道,“朕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汝阳的事尽快处理就是。”
萧景珩也不想再待在御书房,点头谢恩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告辞。”
说着,他转身离开,京城下起了雪,不算大,但因为他不喜欢雪花飘进脖子,于是让随从打起了伞。
“殿下,小心脚下。”太史我常说着。
萧景珩点头,“嗯。”正欲走,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珩儿?”皇帝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前,上下打量萧景珩身旁的随从,“这是你的下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生。”
太史我常转过身,因为拿着伞没法作揖,就弓着身子行了个生疏的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