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里慌张,捂着脑袋往墙边缩。
她拍拍我的手,压低声音说没事。
“别怕,我身边没婢子跟着,就我一个,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往无人处带。
这一幕瞧着倒是不古怪。
像是前来大城市投奔亲戚的农村土女,历经磨难,绝望之际找到了依靠。
红柳是经验丰富的戏子,她登过台,演过戏,所以哪怕是警察与我们迎面而来,她也丝毫不怯。
“你挽着什么人?露出脸来我们瞧瞧!”
那警察眼皮半抬,高傲的不得了。
红柳不忙不乱,语气波澜不惊。
“哟,这位爷没听过我的名讳?”
旁边人努努嘴,提醒他这是个唱戏的。
“哦,眼熟眼熟,你是哪家的台柱?”
“那是以前的辉煌,现在我与人做姨太太去了。”
说罢,她退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往二人手中一送。
“这是我先前在窑子里认识的朋友,这姑娘命苦,运气不佳,还没睡几个男人就染了脏病。
这不找来了上海,托我给她寻个医生了,眼下脸上都是毒疮,不好示人,二位行个方便,就别让她摘头巾了。”
周遭一片喧闹,可我耳边寂静无声。
两个警察如被鬼碰一般连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