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笑而不语,肖姣猜测一定是古仕光说的,“天底下就数古老头嘴馋。”
这时,古仕光在一家餐馆门口叫起来,要我们快去,再不去就要像一九六〇年、一九六一年那样饿死人了。
我抓紧时间问:“你昨天为什么生我气?”
肖姣脸色稍稍一沉,“我一下子接受不了龙克是你父亲的事实。”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不是我有意偷听。因为将来的三峡水库要淹掉镇子,这儿的房子都盖得简单,不怎么隔音。”
我觉得这样也好,若是亲口告诉她,也许情况会更糟。
前面的一处门洞里,肖橙探出脑袋向这边窥视。他嘴里叼着一支铅笔,作业本垂垂吊吊地放在膝前。肖姣朝他挥了一下手,那意思是叫他回屋去。他却借故跑过来,对我们说,他的作业快做完了,最后几道题想留到明天做,不然明天什么事也没有,人会觉得无聊。肖姣正要揭穿他的小把戏,我使个眼色制止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