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由将信将疑,但这件事,再气馁也得做,长安要么是都邑,要么什么都不是,遂于一月下旬,约合长安吏民上千名,赶赴临渠乡,拜在已成王乡的第五里前稽首哭嚎。
“父老、诸生、庶民千余人守在长安十二都门,日夜盼着大王与王祖父入京,而妇孺也自愿前往廷中、省户下扫洒,皆言:明诏圣德巍巍如彼,魏王盛勋堂堂若此,今当入长安,居未央,独奈何不来焉?”
“莫非是满城赤子愚钝浅薄,使魏王不愿为吾等之父?唯望大王勿弃子民。”
王族宗室和第五伦的乡党上万人,都跑来看热闹,长安人在那哭哭啼啼,他们则笑得颇为欢快。
声音传到第五里,在第五氏的老坞堡外,里仁堂中,第五伦正与垂垂老矣的第五霸对坐,听到这些哭喊,第五伦笑道:“竟追到这来了。”
他已经将长安绕了一个大圈,姿态摆足,火候也差不多了,遂笑道:“大父,长安中最大的房子,可愿随孙儿去住一住?”
也不知了了心愿还是为何,拜了“万里侯”的第五霸数月来衰老了许多,曾经能跨马开弓的老爷子,如今连拎着火钳追着第五伦打的气力都没了。
第五霸没有回答,只走到宗祠灵台前,将老祖宗田横的灵牌捧了起来。
“吾祖田王,曾经与刘邦俱南面称孤,后来汉王做了天子,而田王却成了亡虏,深感耻辱。先是跑到海岛上,但为了保全家族,不得已赶赴洛阳,因为刘邦说想见他一面,若愿来,大者封王,小者封侯,若是不来,便举兵诛灭,若如此,也就没有第一到第八西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