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渝人的第一架塞门刀车,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在后头搭弩的士卒,亦被护车的西蜀连弩手,射得不断倒地。
纸糊的防御线,再加上夹攻之势,守城的北渝军,又如何能坚守。
若是西蜀兵力多些,说不得此时已经攻入城关中。
城墙上,一直看着城门的钱辅,蓦然间脸色发狠起来。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被唤过来的死士,约莫三四百人。
蜀人弃关时,不仅是绞盘铁索,还有滚檑弓窗,都被蜀人尽数破坏。
如今,只剩下的救关法子,只有一个。
钱辅变换脸色,忽然痛哭起来,一下子杵刀跪地。他冲着面前的三四百死士,以头相磕。
“诸君,皆是我钱辅的袍泽兄弟,此番赴死救关,乃是迫不得已。若非要镇守指挥,某钱辅,愿以诸位同死!”
三四百的北渝死士,听得脸色动容,且又激昂起来,纷纷抱拳叼刀,奔至城门上的角墙处,搭了绳钩,赴死往城门下扑去。
钱辅哆嗦站起身子,无力地握着刀。他抬起头,痛苦地看着远处。雪地上升起的硝烟,几不可辨,却熏呛了人的鼻子。
“诸君——”钱辅鼓起胆气,提刀高吼。
四周围的守城渝卒,也跟着长呼起来。
……
“能为将者,大多都不会是傻子。”小狗福收回目光,“只可惜,城门处非是我首选之地。调守城门的人越多,我西蜀先登就会越发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