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在这同一时期,有过一次更俗不可耐的乐趣,也是我应自责的最后一次的这类快乐。我说过,克鲁普费尔牧师和蔼可亲,我同他的关系之好,不亚于同格里姆的关系,后来我俩变得十分亲密。他俩有时来我家吃饭。饭菜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但由于克鲁普费尔的妙语连珠、如癫似狂的玩笑话以及格里姆那带着滑稽可笑的德国腔的尚不纯正的法语,大家十分开心。我们的小聚餐虽不能大快朵颐,但不减其乐。我们觉得在一起相处甚得,以致不能分离。克鲁普费尔在寓所里包了个小姑娘,但她仍可接客,因为他一个人养不起她。一天晚上,我们正要进咖啡馆,便发现他正往外走,要带她去吃晚饭。我们便拿他打趣,他报复得挺有水平,请我们一道吃饭,然后也拿我们寻开心。我觉得那个可怜的小丫头秉性甚好,很温柔,不适合干她那一行。有个老妖婆跟她在一起,尽量在调教她。我们说着浪话,开怀畅饮,放浪形骸,忘乎所以。好心的克鲁普费尔想把人情做到底,所以我们三人便相继到隔壁房间去同那可怜的小姑娘乐一乐,弄得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格里姆始终咬定说他没有碰过她,之所以同她在那屋里待了那么久,是故意让我们急不可耐。不过,如果说他真的没有碰她的话,他也不可能是由于有所顾忌,因为在搬进弗里森伯爵家之前,他就是住在这个圣罗什区的一些妓女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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