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惟礼数欠周,亦且浑乱不雅,还不快走开去!”他便喊叫得慌,并没有一人听见。这一男二女低头竟拜。管提举掉转身来,正在回避,不想二位亲翁走到,每人拉住一边,不但不放他走,亦且不容回拜,竟像两块夹板夹住身子的一般,端端正正受了一十二拜。直到拜完之后,三位新人一齐走了进去,方才分付乐工住了吹打。听管提举变色而道:“说小女拜堂,令郎为何不见?令婿与令爱与小弟并非至亲,岂有受拜之礼!这番仪节,小弟不解,老亲翁请道其故。”路公道:
“不瞒老亲翁说,这位令姨侄,就是小弟的螟蛉,小弟的螟蛉,就是亲翁的令婿,亲翁的令婿,又是小弟的东床,他一身充了三役,所以方才行礼拜了三四一十二拜。老亲翁是个至明至聪的人,难道还懂不着?”
管提举想了一会,再辨不清,又对路公道:“这些说话,小弟一字不解,缠来缠去,不得明白。难道今日之来,不是会亲,竟在这边做梦不成?”路公道:“小柬上面已曾讲过‘今为说梦主人’,就是为此。要晓得‘说梦’二字原不是小弟创起,当初替他说亲,蒙老亲翁书台复,那个时节早已种下梦根了。人生一梦耳,何必十分认真?劝你将错就错,完了这场春梦罢!”提举听了这些话,方才醒悟,就问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