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上前去用双手刨那些木屑,刨了一会儿,一无所获。我有种天塌下来了的感觉。几只野狗绕着锯末山狂吠,我很害怕,这些狗的体型那么大!我缩进阴影里,紧贴木材厂的围墙溜到我们那条街上。
我不知道已经是几点钟了,反正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了。爹爹从他卧室里走出来起夜,看见了我。奇怪,他什么也没询问我。所有的人都将小沃忘记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仍然如此,没人问起小沃。只在收碗时姐姐小麦说了一句:“她在那种地方吃得饱吗?”她这是什么意思?小沃向家里人交代过她的活动了吗?爹爹在饭桌边沉思,脸上并没有显出忧虑。我怕他问我问题,赶紧到厨房去了。
埋头洗着碗,又听到小麦说话。
“真羡慕她啊!”
“你羡慕她什么?”我问。
“你自己知道的嘛。”
小麦责怪地看了我一眼,回她的房间去了。
没有地方好去,我又来到了锯末山。啊,一夜之间,这山又长高了七八米!我爬上山顶,吊篮就开始倾倒了。被埋的感觉真好,锯末仿佛在悄悄地对我说道:“你愿意往哪儿钻尽可以往哪儿钻。”很快我又分辨不出上下了。我居然落下去了,但这究竟是落下去还是升上去了呢?
我毫不费力地朝一个方向钻,周围的物质很稀松,我觉得它们已经不再是锯末,有一点像蛛网,黏糊糊地粘在我脸上和手上。我依稀听到小麦的声音,难道她也来了?我的天啊!但小麦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她是爱清洁的女孩,要是脸上沾满了蛛网一类东西会有什么反应?她彻底改变性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