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容易想象到，你和马尔萨斯先生是情投意合的，”王子回答道，“我觉得他是一个性情很古怪的人。”
那个分奶油馅饼的青年也在屋子里，但是神情沮丧，沉默不语。那两个新交的伙伴想跟他攀谈几句，但是谈不上话。
“我悔不该把你们带到这个魔窟里来!”他喊着说，“走吧，趁你现在手上还没有沾上血迹。要是你们听见那个老头儿掉下去时的绝叫，和他的骨头碰在人行道上的声音啊!要是你们能对我这样一个堕落的人发发慈悲——请你们替我祷告，今天晚上让‘黑桃爱司’轮到我手中吧!”
夜渐渐深了，又来了几个人，但是当他们在桌上坐下来时，总共不过十三个人。王子不禁又在恐慌之中感到一种快感；但是他看到杰拉尔丁竟比上一夜神态自若得多，觉得很奇怪。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王子心里想，“一种有形无形的决心，对一个青年的精神竟有那么大的影响。”
“注意，各位先生!”会长说，他动手分牌了。
纸牌兜着桌子分了三圈，但是大家所注意的那两张牌却一张也没有出现。当他开始分第四圈牌的时候，大家都激动紧张起来了。手中的牌刚好够再分一圈。王子坐在分牌的人左边，照俱乐部中倒转来分牌的方式，他将分到的是最末第二张。坐在第三位上的玩牌者翻出了一张黑爱司——是一张草头爱司。接着一个人分到一张红方块，再下面是一张红心。这样一个个分下去，那张“黑桃爱司”还是没有出现。最后，轮到杰拉尔丁了，他坐在王子的左上首，翻出了他的纸牌，是一张爱司，但是红心爱司。